【毕侃】我们仨（番外：哥嫂爱情故事04-10）
对不起大家，又在吃提头来见了，隔得太久请大家重温上一章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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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今天！！！周五！！哥嫂终于！！在一起来！！！有小彩蛋掉落！）
04.
北京的雨季总是来得毫无征兆，夏末秋初的某一天午后，雷声轰鸣，倾盆大雨紧随其后忽然落下。
李希侃站在练习室的落地窗边往外看，街道旁的树被不停冲刷着，叶子止不住地颤动，像在对云做出回应。
偶尔传来的闷雷震得李希侃太阳穴突突地跳着，队友关切地打量着他，他笑了笑，摆手示意自己OK的。
一分钟之后毕雯珺发来的微信让他彻底恢复过来。
“你是不是没带伞？等我来接你。”
刚下舞蹈课拿起手机的李希侃看到这条信息觉得有点好笑，刚才雷鸣电闪带来的压抑瞬间被一种不可名状的安全感代替，他想回他，我们望京又不是你们那个荒无人烟的百子湾，再说我不会打车吗？
然后傻笑着回了一个：“好。”末了，他看了看对话框，又补了一句，“等你。”
李希侃心情大好地跑去办公区给大家分了糖吃。staff们都嘻嘻哈哈地接过糖，说李希侃你都多大了还吃糖，感觉你最近身上都散发着甜味。李希侃打着哈哈蒙混过关，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的秘密，是他收养了一只觊觎已久的猫咪。
糖是昨天和毕雯珺去超市的时候买的，当时毕雯珺还在一旁皱着眉头嫌弃他，“糖吃多了会蛀牙的，像我弟那样。”李希侃没理他，一股脑地丢进购物车，示意毕雯珺推着走。
走到调料区想起来要买盐，李希侃随手拿了两包，却被毕雯珺拦下了，高了大半个头的他从他身后伸出手换了另一个牌子，在他耳边说：“你看着点儿，这个得便宜三块多呢。”
李希侃半个身子被环绕在毕雯珺怀中，他没听见这个一脸正直的木头又在嘀咕什么，只觉得自己已经心猿意马，想入非非。
暴雨总是狂烈却不长久，就像人生有些事，最好还是要细水长流。没过一会儿，窗外的雨就变得淅淅沥沥起来，当初那副来势汹汹的样子踪影全无。李希侃哼着小曲收拾完东西打算出门，执行经纪却拦住了他。
那新入职的女孩儿年纪也不大，在李希侃的印象里她总是爱说一句话。
“这个圈子，秘密是藏不住的。”
李希侃站在那里沉默了两分钟，最后对她笑了出来，“哎呀，看来暴露了。下次来我家看猫吧，回见！”说完，他已经站在电梯口对女孩挥手了。
藏不住。为什么要藏。
毕雯珺撑着伞在楼底下等了一会儿，肩膀有一点点被伞沿滴下来的雨弄湿了。下一秒，李希侃就“哈！”地一声从他背后跳了出来，“怎么样，是不是被我吓到了？”小狐狸鼓起脸冲他笑得狡黠，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。
毕雯珺挪了挪目光看向别处，“没有。”
“什么嘛，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趣。”两个人挤在一把伞下，不得不贴更近，李希侃不满地抱怨道，直到毕雯珺腾出左手把他往自己怀里揽过去。“别闹，下雨呢。”毕雯珺轻描淡写的一句，让旁边撒野的人一下被顺了毛。
雨水带来的冷冽萦绕在空气中，而李希侃却被毕雯珺的体温热得有点脸红。他抬头看见毕雯珺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，五官像是被雕刻出来的，这张脸果然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失色。
那天，李希侃也没有问毕雯珺，家里明明有好几把伞，为什么只拿了一把。
因为回家之后李希侃发现毕雯珺的衬衫右肩湿了一大片。而他自己，却完好如初。
05.
没想到的是两个人前脚刚一进屋，李希侃就“啊”的一声大叫起来，像是想起了什么，拖鞋也没来得及穿上就奔向阳台。
果然，雨水顺着大开的窗户淹了整个阳台，昨天晾的两个人的衣服也湿淋淋的滴着水，一片狼藉。李希侃光脚站在水里叹了口气，无奈地转过身去看着随后而来的毕雯珺，瘪着嘴，像只气鼓鼓的狐狸。
毕雯珺看到眼前这一幕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，内疚地说：“对不起啊，我出门走得急，也没注意……”
“算了，我也忘了提醒你，只是衣服又要重洗一遍咯。”李希侃说着想伸手去收衣服，被站在门口的毕雯珺一把拉住。
“让我来吧，你要不要，先把鞋穿上？”说着李希侃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自己的拖鞋，心里的沮丧和烦躁一下就去了大半。毕雯珺带着试探的口气，却让他立刻偃旗息鼓，只能听话地点头。
李希侃从洗手间拿来拖把和抹布，毕雯珺已经把湿掉的衣服都收下来丢尽了洗衣机，两个人就蹲在阳台上一点点地清理起来，一人一边，擦到最后脑袋撞到了一起，李希侃捂着头没忍住就笑了起来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毕雯珺丢了手里的抹布看着李希侃，明明自己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。
四目相对的时候李希侃总是脸红，更何况是距离太近，他看到毕雯珺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。他看了他很久，才说：“你为什么要来接我？”
“你不是怕打雷吗。”李希侃分不清毕雯珺是在质问还是陈述。
李希侃想起他和毕雯珺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，是在大厂时某天也是这样打雷下雨，比赛的高压让他感冒发烧，浑浑噩噩间恶梦不断，一个人在宿舍的床上蜷缩成一团，他甚至觉得自己难受得快要死掉了。
毕雯珺就是那时候出现的，他借着休息时间跑回宿舍，轻轻拉开李希侃的被子，又轻轻问他：“希侃，你还好吗？”
神志不清的李希侃模糊间根本没看清来人，只是一边摇头一边用气声回答：“我害怕……”
然后李希侃只听见一阵轻微的响动，那个人爬上来了，掀开自己的被子钻了进来，一把抱住了颤抖的李希侃，摸了摸他的额头，又轻轻地拍着他的背，“别怕，我来陪你了。”
是雪和大海的味道，李希侃一把篡住了那个人胸口的衣服，他知道是毕雯珺来了。“雯珺，我害怕。”
然后李希侃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，醒来的时候头不疼了，感冒也好了很多，床上只有他自己，就像是做了一个梦。直到他看到从练习室回来的毕雯珺，卫衣胸前的一块皱得变形。
然后他们都默契的闭口不提。七个月之后，李希侃才能笃定，那不是梦。
毕雯珺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却眼前一黑，发现客厅并没有开灯，“希侃？”毕雯珺试探地叫了一声，一边摸索着去找开关。
“别开灯。”一片漆黑里李希侃的声音从沙发的角落传来。适应了黑暗的毕雯珺借着月光看清了李希侃抱着腿蜷在那里，只有眼睛里有微弱的光芒。
毕雯珺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，手臂相贴时却发现他在哭。
“以前，打雷了，我爸和我妈打架，就摔东西，把我作业本撕了……”李希侃闷闷地说着，却听不出任何情绪，“我很怕，就躲在床底下。”
毕雯珺只知道李希侃害怕打雷，但却不知道为什么，曾经在大厂时都讳莫如深，毕雯珺晚了七个月才知道李希侃的软弱。
毕雯珺想起在大厂的时候，一开始他们还不熟，别人就跟他说过，“希侃每天都这么开心，对每个人都这么热情，就好像有分不完的爱，一点都看不出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。”从那以后毕雯珺总会有意无意地悄悄打量李希侃，直到有一次刚好和他目光相接，男孩大大方方地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，而他的眼睛却慌不择路的落跑了。
毕雯珺觉得身体僵直，不知是退是进，只好小心翼翼地去勾住李希侃的手指，一根，两根，最后变成了十指相扣。
“我有天放学回家，就发现我妈走了。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过。”
他们这样算什么呢？毕雯珺心里这样问自己。他从没回应过李希侃，哪怕一点点，因为他知道，就是那么一点点，有些东西就会决堤而下，从此失控。毕雯珺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，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未来，那就不要拖他后腿了吧。
谁能凭爱意，让他私有。
那天晚上李希侃又靠在毕雯珺肩上睡过去了，在那之前他迷迷糊糊地说：“我好怕一觉醒来，你也走了。”
等到他再没了声响，毕雯珺才回答他，“我不会走的。”听起来，更像是对自己说。
年轻的时候我们怎么恋爱呢？用尽一切，奋不顾身，飞蛾扑火，抵死缠绵。少年的心中有一团浇不灭的火，内心沉稳的人不愿意开口，就会选择很多多此一举的方式，在旁人看来是愚蠢拙劣的表达，但这正是少年想要对心爱人说的话。
长大后才发现世界充满了虚假，成年人的眼里充满了利益纷争，可是啊，如果遇到一个纯粹如初的人，一颗赤子之心羞于表达，他只是不擅长说话，但绝不是不擅长爱人。
年轻时候的爱情，不管是轰轰烈烈还是安安静静，有什么不好呢？
06.
黄明昊曾经发微信问过毕雯珺：“你喜欢李希侃吗？”
第二天凌晨才收到一句回复，准确地说是一个字。
“嗯。”
看吧，他那个平时闷不吭声的二哥，直到这种时候也还是不愿意多说一个字。
那一年，黄明昊还太小，理解不了成年人的爱情，他甚至意识不到，16岁和21岁的爱人是不一样的。
16岁的他还是公司上下都宠爱着的弟弟，是对老板也可以肆无忌惮撒娇的孩子，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去追逐一颗星星，因为青春期是轻盈而斑斓的羽翼，不会被柴米油盐束缚，也没有房租水电的困扰。
16岁少年的爱是夜间航行，横冲直撞，时而俯冲，时而遇气流，危险而直白。而21岁男人的爱已在慢慢学着变成人间烟火，凡尘浮世，春风夏雨，日出日落。
他也不知道， 16岁时喜欢的人，我们被他剑眉星目的外表吸引，我们和他一起在暴雨中奔跑，我们为了他做出所有离经叛道的事，和全世界背道而驰，只为了爱得更轰轰烈烈，要昭告天下这段爱情。
其实只是因为我们年纪太小，除了承诺，什么也给予不了。我们内心忐忑，就像在黑夜里飞行，看见一个光点，就成了全世界。
可是21岁时爱的人啊，我们穿过千篇一律的皮囊，看见了他眼睛里的苦楚，会在雨中为他撑起伞，我们不再向往年少时残暴的欢愉，而是构建起未来的蓝图，每一个清晨，每一个深夜，都是和他一起度过，我们要一个平凡但勉强过得去的结局。这时候，一句话，就是一辈子。
07.
黄明昊遇见他的时候，和所有人一样，是先听到了关于他姐姐的事。少年的内心带着年轻时候的轻狂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朋友产生了一点点不屑。
“他永远，只能是他姐姐的弟弟。”
黄明昊这样听着别人说道。
直到后来的某天深夜，那个少年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练习室里失声痛哭。
“我只想做我自己。”
这是少年说的话。
那一刻黄明昊才明白，原来有些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，却是别人一辈子都在渴望的。
08.
第二天李希侃醒来的时候，毕雯珺已经从小区门口买回早餐了，金灿灿的小米粥冒着热气，包子是李希侃最喜欢的那家牛肉包。李希侃揉着眼睛迷迷瞪瞪地刷完牙，边喝粥边打开手机，黄明昊的微信最先跳了出来。
“呔！妖精，还我二哥！”李希侃差点一口包子皮没咽得下去，噎了好一会儿。
李希侃气不打一处来，丢了包子就开始“啪啪”打字。“都多久了才想起问候你二哥，也不怕他早就流落街头饿死了？”
“？？？我这段时间给你发了几百条微信了，你都没回过我，你这个温州哥哥太一般了！”
“体谅一下，家里突然添置人口，杂事繁忙。”
李希侃捧着手机傻笑着和黄明昊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，完全忽略了对面那只被冷落的大猫幽怨的眼神。于是毕雯珺略带不爽地问口：“谁啊，聊得这么开心？”
李希侃头也没抬地回答：“justin啊，人家担心你呢，话说你也给他们回个微信啊，大家都很关心你的好吧。”
毕雯珺心里盘算着自己从公司出来也有些日子了，这期间对所有人发来的微信都置之不理，微博也没有更新，那时只觉得心里很乱，不想面对任何人，或许是今天早上的阳光太漂亮了，落进客厅，照得家里亮堂堂的，又或许是下去买早餐时刚好遇到小区里的小朋友背着书包去上学，指着自己大喊：“妈妈，妈妈，他是电视上那个明星吗？”
总之，毕雯珺突然觉得自己一团糟的生活突然找到了一个出口，好像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毕雯珺打开微信，点开数十个对话框一一回复，有什么过不去的呢，他可是毕雯珺啊。
“希侃，今天下午我要去见一个人。”毕雯珺说着。
“嗯，谁？”李希侃还没和黄明昊吵完架，依旧头也不抬地问道。
“以前认识的一个姐姐，她现在做回经纪人了。”毕雯珺的语气还是淡淡的，却是掷地有声，一个字一个字地砸进李希侃的耳朵里。
李希侃终于放下手机，抬起了头，他发现今天早上的阳光好漂亮，折射进了毕雯珺的眼睛里，他看见了光，久违的光。
沉默了许久，窗台传来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，毕雯珺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希侃，淡淡地笑着，看到李希侃有点鼻酸。
“好。”李希侃说。只有一个字，说完就笑了起来，他不知道，自己的眼睛里也有光。
在毕雯珺消失的一个月后，他更新了微博。
“一切安好，勿念，会再见。”
配图是从窗台上倾泻进来的晨光，毕雯珺可是说话算话的男人，说好了要一起走下去，怎么会半路逃跑呢？
09.
暧昧当然很美，但是这种隔靴搔痒的感觉却让人越来越不安，至少毕雯珺是这样觉得。
毕雯珺喜欢李希侃。好喜欢好喜欢，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可就是好喜欢，他觉得自己喜欢李希侃，一点也不比李希侃喜欢自己少。
可是毕雯珺从小到大都在按部就班的生活，他曾经一直觉得自己会上个普通的大学，找个普通的工作，找个普通的女孩结婚，生个普通的孩子，然后过完普通的一生。
直到那两个神似诈骗犯的工作人员在教室门口拦住自己，问他，你想不想做明星？
一向不看猫不逗狗只爱球的毕雯珺当然是冷冷地回了一句：“不想。”
没想到那两个人锲而不舍地蹲了自己好几天，就那么一瞬间，毕雯珺的一生就改变了。从那时起，他们都告诉自己，你不普通，你将来会是万人瞩目的偶像。
然后他遇到了李希侃。
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相遇，他们一拍即合，一见对方就笑，让毕雯珺想起了高一时的初恋，却又觉得少了一点什么，多了一点什么。那一刻，他很害怕。
所有人都说，毕雯珺是个钢铁直男，他曾经也这样认为，他无法接受自己喜欢一个男孩子，他说服自己，友谊万岁罢了。
直到李希侃病倒那天，他心不在焉地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休息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，再也没回去过。直到很久之后，那个曾经的声乐老师提起他都颇有微词。
毕雯珺撑着伞飞奔回宿舍，推开门就看到李希侃的床上被子堆起的一个小山包。毕雯珺抖落了身上带进来的雨水和凉意，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拉开一条缝，李希侃惨白的小脸上全是汗水，半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，毕雯珺叫他，他胡言乱语地回应着，毕雯珺只听清一句，“我害怕。”
毕雯珺钻进他的被窝抱住他时，才发现他在发抖，他伸手抓住毕雯珺的衣服，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。他说：“雯珺，我害怕。”
窗外依旧电闪雷鸣，大雨滂沱，毕雯珺一下下轻拍着李希侃削瘦的后背，他的下巴抵着李希侃的发顶，李希侃身上是淡淡的柠檬味，毕雯珺也用过那瓶洗发水。
后来李希侃又睡了过去，毕雯珺不知道自己睁着眼睛抱着他多久，直到他似乎听到有稀稀拉拉的人声传来。他起身的时候李希侃还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，毕雯珺打算轻轻拿来拿来他的手，却无意间看见了李希侃内侧手腕上一排深深浅浅的疤，已经愈合很久了，但还是留下了浅色的印记。
触目惊心。
那天晚上毕雯珺做了一个梦，他低头亲吻李希侃的伤疤，甚至能感到他滚烫的血液在流动，然后那些他一直不愿意透露的，不愿意倾诉的，在梦中倾泻而下。
覆水难收。
10.
这个故事好长哦，长到我们回忆起来时都不知道该讲到了哪里。那就想到哪讲哪吧。
黄明昊吃饱喝足后往沙发上一躺就开始嚷嚷，“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，太过分了居然不告诉我！”
毕雯珺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，“跟你个小屁孩儿说得着吗？”
“当初要不是我给温州哥哥打电话，有你今天吗，瞧你怂得那样……”不出意料的，黄明昊又遭到了自家二哥的一顿胖揍。
两个人在一起那天正好立冬，也是毕雯珺去试镜后的一个月，等剧组的电话从一开始满怀希望到心灰意冷，毕雯珺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，李希侃看出了他的沮丧，非要拉着他出门买饺子。毕雯珺看着活蹦乱跳的李希侃，却又苦笑起来，还没来得及多说，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。
李希侃站在玄关呆呆地看着毕雯珺接电话，“你好，对，我是……”后面的还没说完，李希侃的眼泪“唰”地就下来了，等到毕雯珺挂了电话，他已经哭完了。
毕雯珺接完电话回来愣愣地看着李希侃，显得有点手足无措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，只是笑着。
等了许久，失去耐心的李希侃生气地冲他大吼：“毕雯珺你是猪吗！还不赶紧过来抱我！”
然后就是一个来势汹汹的拥抱，毕雯珺好用力，甚至勒得李希侃有点疼。他把头埋在李希侃的颈窝里，两个人就僵持着一动不动，直到李希侃感觉自己的颈间有点湿，他惊觉毕雯珺哭了。
直到默默流泪变成小声哽咽，最后变成嚎啕大哭。
那是李希侃第一次见到毕雯珺哭得这么伤心，比赛的时候他也流过眼泪，但那只是流泪，就算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，这个温柔内敛的人也没有哭得如此撕心裂肺。
李希侃心疼他，心疼得无以复加，这些日子以来，他承受得太多。他从来都不善表达，但他细腻敏感，这么久以来积压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，就好像要把这么多年欠下的眼泪统统流出来。
毕雯珺，终于在李希侃面前示弱了。
我们总是喜欢逞强，不愿意对别人显露出软弱，可是再坚强的人，也一定会有想要依靠的时候吧，我们总是难以开口说“我需要你”，我们跋山涉水，我们迂回婉转，到最后还是只能在最最亲密的人面前失态，因为只有这个人，才能让我们靠岸。
那天饺子没有买成，因为毕雯珺吻了李希侃。
毕雯珺的吻跟他这个人一样，轻盈的温柔的深情的，点到即止的。
让李希侃瞬间脸红到了耳朵根。只是反应过来之后不满地拽住了毕雯珺的衣领，他说：“不会接吻是吧，我教你啊！”然后猛地凑了上去，连亲带咬，小虎牙磕到毕雯珺的下唇，疼得他皱起了眉头。
哎呀，小狐狸发飙啦，还是这么奶凶奶凶的。
直到两个人抱在地板上都亲得七荤八素之后，毕雯珺说：“李希侃，我晚了这么久才亲你，你会生气吗？”
李希侃说：“不会。”
因为我亲过你，在大厂的宿舍里，那天你自己也睡着了。
（tbc.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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